Waitress' Diary 26 – 小月亮



9月上半場職場呈現完全放空狀態,對於服務生一切相關事宜皆以一種面帶微笑腦袋清空僅以身體直接反應做為工作教戰守則。


魔力消逝了,我知道,就像是有些時候人們可以清楚的在腦中想像自己完成一件事物或工作的畫面,但當畫面越來越模糊的時候,也就是失去準繩的時刻;不過人們大約都是以人生職涯規劃這麼個理性的角度看待工作,而我近幾年來則擅長以第六感來處理所謂的職場確認清單,想必這樣的思考模式不會成為Cheers雜誌有興趣的主題,也許我該毛遂自薦開個專欄深度探討如何充滿創意不付責任的成為職場逃兵。

回歸正題,9月至今除了端端盤子或是偶爾把客人當做白老鼠實驗調酒之外,我從事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無償的志工工作,對於身為一個有付出有收穫的務實主義者而言,不失為人生重大里程碑。

一對舞者夫婦前來台北國際藝術村TAV,來自法國和西班牙的他和她,帶著剛滿一歲的小朋友一同住進了這個黃澄澄的建築物,夫婦都得工作的同時,想當然耳他們需要一個保姆;人生中充滿無數的可能性,但如果沒有奮力爭取,可能性就會從身邊悄悄走過。當下不知腦袋裡轉著什麼念頭,二話不說的用力舉起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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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開始為期一個禮拜的保姆生涯。

工作內容指令相當簡單輕鬆,陪小朋友玩耍即可。

但事情總是想的比做的簡單。

首先,我發現傳說中的路平專案是個笑話,台北絕非友善的城市,推著嬰兒車的我,在路上汗如雨下的找尋友善平坦的地磚;同時與一歲幼兒短暫的專注力拔河,所有有趣的玩具在約莫15分鐘後就會成為雞肋,於是我必須一直想出各種新鮮的遊戲或是玩具,在咖啡廳裡想盡辦法讓自己成為一齣有趣的舞台劇。

如果把這一個禮拜的點點滴滴盡現於文字的話,這篇文章可能會變成長達一萬字的小說,每一個章節的開頭大約都會是[她好可愛];小女孩的名字叫做月亮,她有著捲捲的咖啡色頭髮和短短的小圓臉,鼻子一點點,雖然有著法國和西班牙血統,但路人總說她有些東方風,她的媽媽每天都給她穿上色彩鮮豔的衣服,然後整個灰撲撲的台北街頭都像是大夢初醒般的活了起來。

小月亮非常聰明,聰明到我發現想要呼攏小嬰兒大約是件相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一個禮拜的保姆生涯之後,小月亮和她的爸爸媽媽啟程回到歐洲,這時我的腰背呈現僵直疼痛的慘況,更糟糕的是,我發現自己每天在TAV裡走來晃去心不在焉,行屍走肉並不是一個太誇張的形容詞。

小月亮有一個跟她差不多可愛的隨身小包包,我想她大概是在回家前迫不及待,順手把我的心裝在包包裡,一不小心就把我的心帶回歐洲去了。

小月亮,請在我的心變成雞肋前還給我,我會把它變另一個有趣的樣子,重新放進你的包包,跟藍色的迷你泰迪熊一起唱歌跳舞陪你睡覺做像彩虹一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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